雨彐土成

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蹇齐】睢炴 3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个坑……

相信我,我没弃坑

前文指路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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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玑迷信巫蛊卜筮之术,对天象颇为重视,日食乃大凶之兆,宫人都慌慌张张,恐大难临头。齐之侃倒是不觉什么,他自幼得蹇宾教导,从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此时也只是朝报信的宫人点点头,又看向蹇宾。

  蹇宾自然也不信什么天象预示吉凶,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他坐在榻边登上靴子,穿上外衫,边整理自己的腰封便吩咐那宫人,“去唤林总管过来。”

  大内总管林喜,是少数伺候过两任皇帝的“不倒翁”,他年过五旬,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长眉细目,阴柔又不至于太过女气,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可惜眸光不清不正,笑起来还好,一旦直直看着谁,就好像毒蛇吐着信子,叫人脊背发凉。他得了消息就急匆匆到了紫宸殿,先给二位主子行了礼问了安,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蹇宾的。

  对着这个大内总管,蹇宾反而比身为皇帝的齐之侃更熟一些,他着人给林喜赐了座,问他,“各宫情况如何,可有什么谣言传出来?”

  “回禀王爷,初时还有些惊慌,奴婢吩咐下去了,叫伺候的宫人无故不许离开各宫,现在都已安静下来。”林喜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疑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他抬头看了看蹇宾,发现蹇宾正面色平静看着他,双眼仿佛深潭,他定了定神,接口,“谣言……倒是有,不过是说先帝传孙不传子,有违天道,所以……”

   齐之侃心中一哂,传孙还是传子,不都是天家血脉?何来有违天道?

   他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蹇宾,视线正好落在蹇宾蹙起的眉心上,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皇叔也是皇爷爷的儿子,又是天资聪颖,皇爷爷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他呢?皇爷爷为什么会想起自己呢?皇叔……曾向皇爷爷提起过自己吗?

   蹇宾发觉齐之侃一直没说话,侧头去看他,见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目光放空,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与眼前无关的事,不由有些无奈,伸手在他眼前挥一挥,“陛下,陛下?”

   齐之侃被这两声唤回了魂,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蹇宾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吩咐林喜,“林总管回去管好各宫的宫人,尤其是几位太妃宫里的,若有什么谣言传到本王的耳朵里,本王绝不留情。”

   他说的疾言厉色,饶是见识过帝王之怒的林喜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躬身称是,而后又问,“早上林太妃说是身子不适,想要见见昱王殿下,托人来找奴婢,想让奴婢向殿下求情,准许昱王入宫探望,殿下您看……?”

   昱王是先帝四子,先前因着他离劫持齐之侃的三皇子最近,躲得却最快最远,因而被蹇宾罚在家闭门思过。

  听了这话,蹇宾心中便有了计较,冷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早上林太妃说要见昱王,中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便让他见吧,正好本王看看,这母子俩到底有什么体己话要说。”

  林喜已然明白该如何布置,“奴婢明白,这就派人出宫去接昱王,务必让昱王母子在晚饭之前见上面。”

  蹇宾点了点头,便让林喜先回去了。

  林喜走后,蹇宾眉头皱的更紧,沉沉叹了一口气,“陛下,明日早朝议事,恐怕就会有人递折子说陛下有违天道,或有言辞激烈的,请陛下千万控制住脾气,不要与他们当庭争辩,一切交给臣处理就好。”

  齐之侃不怕这些,他倒是担心另一件事,“他们会不会将矛头对准皇叔,说皇叔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蹇宾这次倒是笑的真心实意,他胆大包天的拍了拍皇帝陛下的肩膀,安慰道,“陛下又不是那软弱无能的献帝,放心吧,不论他们的矛头对准谁,臣都会将其斩断。”

  齐之侃对蹇宾自然是一百个放心,他没再说别的,只是十分心疼的抬手去抚皇叔眼下的青黑,“自从我承了皇位,每日无所事事,倒是皇叔,累的吃不好睡不好,早知道……”

  他眼睛瞄到了低着头站在不远处的宫人,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蹇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知他的意思,挥退了宫人,耐下性子安慰,“没什么的,不过是最近天气有些燥热,晚上睡不好罢了,与你做不做皇帝没什么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齐之侃自然不会相信他这些话,可也知道他待自己的这份心,便不再拿自己那些小心思烦他,推他回去休息,“皇叔快些回去睡吧,明日早朝还要帮我撅那些矛头,今晚可要攒足了力气。”

  蹇宾被他逗笑,如小时候一般轻揉他额发,“那陛下要好好背祭词,明日下了早朝,我要来检查的。”

  齐之侃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十一二岁的时候被皇叔逼着背四书五经的日子,登时愁眉苦脸起来,“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背。”

   蹇宾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也十分放心,又嘱咐了他明日早朝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便回王府去了。

 

   果如蹇宾所料,第二日早朝有不少大臣都拿昨日的日食说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齐之侃并非上天所定的皇位继承人,更有甚者直接站出来说,若是让五皇孙继承大统,恐怕上天会降下天罚。

   蹇宾一直听他说完,才开口,“奉常令,你可知你说的是谁?”

   奉常令一愣,抬头看过去,“自然是……”一对上蹇宾冰冷的目光,后面的话便梗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朝野上下都知道,摄政王生的好,剑眉入鬓,眸如点漆,鼻梁挺直,嘴唇薄而润,天生的贵人相,平日里无论看谁,都带着丝微笑,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彬彬有礼,不过总归是暖的。可如今他薄唇紧抿,眉头紧皱,眸中冷光如有实质,直直扎在奉常令的脊背上,让奉常令膝盖发软,满头冷汗。

   蹇宾见他不说话了,这才慢悠悠开口,“陛下继承皇位乃是大行皇帝的决定,大行皇帝的遗诏现在还供奉在含英殿,奉常令这是在质疑陛下,还是在质疑大行皇帝?要不要本王亲自带奉常令到含英殿看看大行皇帝的遗诏?”

   不等奉常令回答,蹇宾沉下脸来,厉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说天子即位有违天道?陛下不是天家血脉吗?陛下不是齐氏子孙吗?当着陛下的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侮辱天子,其罪当诛!来人呐!给我拖下去砍了!”

   殿外的御林军得令,呼啦啦冲了进来,奉常令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饶,其他大臣见此也跪下为他求情,蹇宾却不为所动,挥挥手让御林军将奉常令拖出去。

   奉常令又去求端坐在珠帘后的齐之侃,齐之侃却像睡着了一样,动都不动一下。奉常令倍感绝望,以为命绝今日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喝,“且慢!摄政王且慢!”

   听得这声音,蹇宾的面色更冷,却是让御林军先行退下,看着高喝之人步履匆匆进了大殿,才吐出一句——“国师不是闭关修行去了?怎的突然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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