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彐土成

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楼诚】巴黎旧事两则

*越到考试心越浪
*很久之前写的
*兄弟温馨向?

#雨

巴黎的雨夜,寒气入骨。

明诚执行完任务,拖着受伤的腿返回公寓。他没在外面处理伤口,他太累了,而且他知道大哥出差了不在家,受了伤不必避着人。

他的伞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丢了,他淋了一路的雨,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一阵寒风吹过,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他站在门口掏钥匙想要进门,把身上每一个兜都翻遍了,却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完了,可能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掉出去了。

明诚哀叹一声,翻了翻兜里的钱,看看够不够到附近的旅馆凑活几天,等大哥回来。可惜的是,只摸出来几张购物清单。

真是流年不利。

明诚撇撇嘴,转身下台阶准备找同学借住,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明诚悚然一惊,就要去摸腰间别着的枪,开门的人说话了——“没带钥匙?”

声音低沉,但是在淅沥的雨声中异常清晰。

大哥。

明诚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他转过身,本来应该在意大利的男人穿着暖和的毛衣和棉拖鞋,眼镜挂在鼻梁上,看上去很居家,应该已经回来一会儿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话,明楼又接了一句,“腿怎么回事?”

彼时明诚还是个青涩的年轻人,脸皮远没有以后的那般刀枪不入,他有些局促的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回答,“受了点儿伤…不严重。”

明楼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向前走了几步,温暖的手掌握住明诚的手腕,把他拽回家。

明楼没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明诚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坐在沙发上,他也没去开灯,眼神一直追逐着忙来忙去的明楼。

明大少爷难得亲自动手,给明诚做了一碗姜汤,塞到明诚手里让他喝,自己拿药箱出来,给明诚清理伤口,上药。

明诚捧着暖暖的姜汤,低头看明楼的发旋,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和同学打架摔破了膝盖的事。老师把明楼叫到学校,他以为自己要挨骂了,垂着头不敢说话,可是大哥一进门什么都没说,直接在他面前蹲下,用手帕帮他擦干净膝盖上的沙土。他就是这样,低头看着大哥的发旋,心里想着——真好,有大哥真好。

明楼给明诚处理完伤口,一抬头,就看着小子捧着姜汤也不喝,只发呆,伸手敲了敲碗边,“发什么呆?再不喝凉了。喝完了去洗澡睡觉。”

明诚这才回过神来,他干脆把手里的碗放到一边,一倾身就环住了还半蹲在他面前的明楼的脖子。

明楼也是一愣,以为他在外面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伸手拍了拍他后背,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明诚摇摇头,额头抵在明楼的肩膀上,半晌才说,“真好。”

有大哥真好。

窗外的雨似乎停了。

#春困

法国靠海,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春天来的悄无声息,衣服没什么明显的增减,窗外的梧桐却悄悄冒了绿芽。

明楼早年间不注意身体,又是个心思重的,年纪轻轻就落了头疼的毛病,睡眠甚少。倒是明诚,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一入了春,睡的比冬日里还多。

明诚自己说这是春困。

他似乎把这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只要没什么事情,就总是昏昏欲睡,明楼出门回来,经常能看到少年斜倚着沙发,睡的天昏地暗。

明楼对此没什么意见,小孩子,多吃多睡才能长高。

明诚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了,个子已经长到了明楼的耳尖,放到乡下,已经能娶妻生子了,可明楼还总把他看做孩子。

但是孩子也有过分的时候。

明楼接到通知要出差,一去就要一个星期,临走前叮嘱明诚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出去运动,别总是窝在家里睡觉。

明诚一口应下,笑的眉眼弯弯,直说大哥放心。

明楼知道他一向懂分寸,也没多管。出差回来,恰巧遇到了明诚的老师,这才知道,那孩子竟然连着旷了一周的社团活动,说是要回家睡觉。

明诚小时候在桂姨那里受过苦,总是谨小慎微,朋友也不多。明楼生怕他觉得孤独,总让他多出去交些朋友,多和人接触,每日的社团活动是必须要参加的。

明楼在的时候,明诚乖的很,一日不落的参加,没想到明楼前脚走,明诚后脚就都翘了。

明楼又气又无奈,回家的路上还忍不住给那阳奉阴违的臭小子买了点心。

到了家,见楼上书房的灯亮着,拎着点心盒子,撑起兄长的威严上了楼,准备给不听话的弟弟一个教训,谁料推开了门,不听话的弟弟却伏在桌上睡着了,手肘下压着兄长为他写的字帖。

明楼放轻了脚步过去,将盒子放在一边,低头看少年灯下的眉眼,便什么火气都没有了。明诚穿着妥帖的衬衫和针织背心,骨肉匀亭,皮肤白皙,早就看不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畏畏缩缩的孩子的影子。

明楼忽然有些骄傲——这是他一手养大,精心照顾的孩子,他实现了当初对桂姨也是对自己的诺言,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了一个真诚、正直、善良的人。

翘社团活动的事,就算了吧,当是放他一个星期的假。

明楼这样想着,像明诚幼时无数次所做的那样,俯身在他发顶落下轻轻的一吻。

我的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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